3月11日,星期5,是個帶點寒涼又濕冷的雨天,台北初春的典型天氣。
傍晚,去美術教室,接小四的女兒芳琪回家。
一個禮拜沒見到我,芳琪露出了很快樂的神情。
「今天晚上吃什麼?」這是女兒的口頭禪之一。
「火鍋!」,我回答。
芳琪興奮地說,「太棒了!」
我們都愛吃火鍋,尤其這種春寒天,吃熱騰騰的火鍋,是最幸福的享受了。
離開美術教室,外頭飄著細雨。
「爸爸,我們美術教室新來一位同學耶!」女兒說著。
我直覺地詢問:「新同學,他能跟得上你們嗎?」
「我也不知道!今天,他畫了一個圓圈,老師問他,你畫的是什麼?他跟我一樣都很害羞,沒有回答。」芳琪繼續說著:「老師又問,你畫的是不是太陽?這位新同學才點頭回答」。
「他畫得不對嗎?」我不解地問。
「畫水墨畫,我們會用暈一點的方式來畫,不會畫得那麼清楚…」。
走到巷口,芳琪要求走安親班前的那條巷道。我說,我不喜歡那條巷子,那裡路窄,車又多,走起來很不舒服。
「我想要和安親班老師打個招呼!」
女兒使出撒嬌手法,我一向沒輒。不過,心理反倒踏實,女兒在安親班應該過得還算快樂。
走到安親班門口,一樓昏暗一片,樓下也不見老師,芳琪有點失望。
安親班一樓正在整修,同學都在二樓。「安親班好像倒閉了耶!」我故意說。
「才不是勒!是在裝潢啦!」
這條巷道,長約100多公尺,幾年前只有3-4家安親班。這幾年,連這所市區的明星公立小學都減班,每班減少學生人數。反倒是安親班暴增到近10家,原先的餐廳、早餐店、住家紛紛改裝,加入戰局,是典型的「蛋塔現象」。
想起半個月前,芳琪安親班那個漂亮又帶點稚氣的女老闆,無奈又嬌嗔地說,裝潢還很好,拆掉真是可惜。但是,不改裝,又招不到學生…。
和女兒一前一後,走在狹小的巷道,後頭汽車大聲的「叭」了一下,心頭一震。我們同時轉頭說著:「一定是計程車。」果然,一輛小黃快速趕命似的,沒有減速,就呼嘯而過。
還好,巷道的後段,有了人行道,我們終於可以舒緩一下,並肩而行了。
「爸爸,今天施老師上課時,問大家:哪一位同學知道,學校附近哪裡有眼科診所?結果,王XX回答:「摩斯漢堡對面有一家。」
我打斷女兒的話,疑惑地說:「眼科,不是在摩斯漢堡旁邊的二樓?我帶你和姊姊去看過醫生的呀,怎麼會在對面?」
「就是嘛!」芳琪繼續說著:「有位同學反駁,不對啦!摩斯對面,是婦產科才對!結果,全班同學哄堂大笑…」
「老師又問,眼科,離摩斯漢堡大概有多遠?一位同學回答,大概不到100公里吧!結果,全班同學又笑翻天了。100公里,等於四分之一個台灣,真是好笑。」
我很喜歡和芳琪,這樣天南地北的聊天,有種很踏實、貼心的感覺!
想到,二天前才和二個認輔的國二男生聊天,即使很久沒見面了,二個大男生還是話很少。勉強主動找話題開個頭,他們的回答都是很「王建民式的」,常會有尷尬的緘默狀態,使得這樣的會面,感覺愈來愈有壓力。
走到敦化南路口,剛好是紅燈,下班時間,車潮如龍。
芳琪把濕了的鞋底,踏在路旁的磚牆上,在牆面上,留下一個清楚的鞋印。
「好好玩呦!爸爸,你也來玩嘛!」我也踩了一個鞋印。
「你的腳好大呦!」
我們攜手走在斑馬線上,腳步不自覺地加快了許多,配合城市的步調!
過了馬路,轉到東豐街口,女兒的話匣子又打開了:「爸爸,我們下禮拜要演戲耶!」
我問:「演什麼戲?」
芳琪回答:「國語課本第四課講人身體的器官,有頭腦、雙腳等,老師要我們分組用演的。結果,我抽到台詞最多的雙腳…。」
「台詞會不會很難背?」我關心地問。
「還好啦!應該不用花多少時間,就可以背起來了。」
轉個彎,我發覺雨變小了,把傘收下,當作拐杖佇地使用。我不喜歡撐傘的拘束感。
芳琪有點焦慮地說:「爸爸,把傘撐起來,會有酸雨!」
我說:「剛下雨,才會有酸雨。雨下那麼多天了,不會有了啦。」
女兒不死心,繼續說服我:「淋雨,容易感冒。」
「我現在是農夫,天天勞動,身體好得很,沒那麼容易感冒。」我就是不想撐傘。
「你不是前幾天才輕微發燒嗎?」女兒很快找到我話語中的破綻。
剛好,回到家了。還沒進門,就聞到爐子上的火鍋香味,肚子感覺特別餓了。
生活,就是找回兒時那種單純快樂的能力。
感謝芳琪,幫助我體會原始的初心,那充滿了愛、喜悅及和平的生命源頭。
知足常樂 簡單就是幸福....感覺就像一幅畫.....
回覆刪除朋友:
回覆刪除有時,不知不覺中的當下,其實是最幸福的時刻。
只是,往往那個當時,我們還無法體會和認清,
因此也無法懂得珍惜。
我很享受和女兒聊天的幸福,
那是人間最快樂的事~~~
而且我只要讓他們知道,
我真的在聽,這樣就可以了,很簡單。
好貼心的女兒!
回覆刪除MANDY
是啊 好幸福喔~~~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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