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如我預期,二個女兒班上家長參與都沒過半,無法形成決議,所以連班費都暫時不用交。
這學期,二個女兒都被選為學藝股長。
到了女兒國中新教室,我問:「牆壁那麼大,妳怎會有時間佈置?」
敏琪回答:「利用午睡時間。」我理解,最近女兒的午休泡湯了,記得要提醒她,晚上早點睡。
「有沒有人幫忙妳?」
「有啊!文婷和幾個同學。」
我不忘提醒女兒,「有設計及施作上的問題,去問恩物的中玉姊,她是場地佈置的大師。」
學校日結束後,敏琪說:「我們基哥,這學期兼了家政課。」
想到一個壯壯的中年男生,在教家政課,我直覺地笑了出來。
敏琪的班導師,名字有個「基」字,學生都稱兄道弟的,叫他「基哥」。老師也不以為忤,還樂得可以和學生拉近距離。
國一時,有些家長得知孩子的班導師,是教公民課的,語多貶抑,焦慮及不滿毫不掩飾地寫在臉上,甚至還嚷說要轉班。
經過觀察,我發現基哥很有一套。要求孩子早上7點20分前到校,自己絕不會晚到;帶孩子出去打掃,自己絕對以身作則,帶頭參與;每天細心批改孩子的小日記,對於表現好的孩子,會費心自購誠品書局的禮券,當做獎勵;連孩子座位的安排,都仔細推敲…。
記得國一時,導師和家長初見面,基哥說:「國中三年就像跑馬拉松,配速很重要,國一不用衝刺,維持水準就可以了。孩子的品格和學習動機,還是比較重要…。」
這番話深得我心,心想,女兒小學六年都是遇到女導師,到了青春期,有個優秀的男導師,真是太好了,我們真是太幸運了。
但是,基哥不是主科的導師身分及另類的思考模式,在升學主義掛帥的台北市公立明星學校,仍給自己帶來很多的壓力。在學校日的互動中,就可以明顯感受出來。和家長的溝通場合裡,常常語多無奈。
將心比心,自己決定當個農夫後,這種「非主流」的決定模式,又豈是身邊那些僵固的頭腦,一時可以調適得來的?來自親戚的冷潮熱諷,或直接唱衰,或間接勸戒,可從沒間斷過。
所以,每次班親會後,我和其他幾個家長,都會特別留下,給老師衷心的鼓勵。
基哥加油,我們支持你,女兒給你帶三年,是我們的福氣,我們放心的把女兒交給你!
離開學校,發現台北市很多老學校的圍牆都解構了,換成了新式的開放設計。女兒學校大門旁的蔣公銅像被移走了,新植的盆栽綠意盎然,有種精簡的美感,牆外的仁愛路車水馬龍,感覺現代多了。
就連仁愛圓環上的廣告看板,「台北超越台北」的理念宣揚,也都超脫了藍綠的顏色對立。
那禁錮僵化的教育方式,升學主義幽靈下的教學綑綁,背後牽繫著多少焦急父母的懸念,可有隨著都市景觀的進步,而同步解構?
可悲呀!即使是台北市的明星公立國中,除了教室多裝了冷氣,多了台投影機,黑板依舊,粉筆依舊,死背依舊,父母及孩子斤斤計較分數的淺短心態依舊;教育主導單位,除了搞些推甄、幾綱幾本、PR值的把戲外,幾乎束手無策。
原來30多年過去了,我們的孩子,還是面臨和我們慘綠少年時,本質上幾乎一樣的壓力,甚至更沉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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