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午的台北市小公園,在跳元極舞的媽媽們離開後,你最容易看的,不外是老人、外傭和輪椅。
有空,我會陪爸爸到公園走走。
一個中風過、半身不遂的阿伯,坐在輪椅上,卻感覺精神弈弈,到處和女生哈拉,還會突襲偷摸女生的屁股;身邊的看護打扮得花枝招展,卻顯得一派的庸俗,活像一隻奇怪的灰蝴蝶,在公園裡飛來飛去。
這樣的組合,很難不讓人注意到。
公園裡閒話很多,我聽到,那個看護,也陪阿伯睡覺。
曾經看過一篇報導,中風或心臟病等急症過後的病人,性慾往往特別強,那是生物繁衍後代的自然本能。
我心想,那個阿伯,時日恐怕不多了。
有天,那個阿伯看上我們家的看護阿英。
「陪我睡,送你一間房子!」阿伯開出條件。
我半開玩笑的對阿英說:「考慮看看喔!委屈一下,可以省下幾十年的奮鬥!」
「神經病,他才一間房子,到處騙人!」
隔了一個冬天。有天早上,陪老爸去公園。
「那個很騷的女生和中風的阿伯,怎麼沒有看到?」我問阿英。
「死了!」
「那麼快!」我心裡覺得有點訝異,又有點竊喜,自己的判斷精準無誤。
「那個看護呢?」我不禁追問。
「當他兒子的看護了。」
「他兒子又沒中風?」我故意問
原來,是被他兒子「收納」了。果然,有其父必有其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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